1 人设面具下的真实## 序章 人设面具下的真实申城的夜晚像一块被泼了墨的画布，
摩天大楼的霓虹灯是唯一的亮色。保姆车平稳地穿行在车流里，红束靠在真皮座椅上，
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系统细微的嗡鸣。
她刚结束一场长达六个小时的时尚杂志拍摄，此刻连指尖都透着疲惫。“红姐，到家了。
”新来的助理小王轻声说。红束没睁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车子停稳，
引擎熄火。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粉丝们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尖叫，闪光灯瞬间亮如白昼。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已经盛满了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温柔。
她推开车门，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完美微笑，对着镜头微微颔首，
姿态优雅得像一只天鹅。“谢谢大家，早点回家休息。”她的声音清冷又悦耳，
是粉丝们最熟悉的“白月光”声线。在一片“红束女神注意身体”的呼喊声中，
她转身走进公寓大楼。直到沉重的防盗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她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玄关的地板上。高跟鞋被她一脚踢飞，
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礼服也懒得换，她就那么蜷缩着，把脸埋进膝盖里。
“呼……”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经纪人张姐发来的消息：“今天的直播数据不错，品牌方很满意。
明天有个护肤品牌的直播，记得保持状态。”红束看着屏幕上“保持状态”四个字，
忍不住撇了撇嘴。状态？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什么都不管。
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厨房，从冰箱最隐秘的角落里摸出一包薯片。
撕开包装袋的“刺啦”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响亮，她像做贼一样，抓起一片塞进嘴里，
酥脆的口感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这就是她的生活，光鲜亮丽的顶流女星红束，
和私下里爱吃零食、怕黑、爱吐槽的普通女孩小束。
她戴着“高冷优雅”的面具在娱乐圈里行走，已经快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她一边嚼着薯片，
一边划着手机屏幕，看着粉丝们对她的赞美，心里却空落落的。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红束吓了一跳，嘴里的薯片差点喷出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她紧张地环顾四周，
赶紧把薯片袋塞进沙发缝里，又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礼服，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通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干净又清爽。他手里提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
似乎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红束皱了皱眉，不认识这个人。她隔着门小声问：“你找谁？
”门外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那个……请问是红束小姐吗？我是张姐派来的新助理，
我叫刘洋。她说你可能忘了买牛奶，让我送过来。”牛奶？红束愣了一下，
才想起自己直播前确实有让张姐的助理帮忙订牛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刘洋的目光和她对上了。他先是礼貌地笑了笑，
然后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嘴角边没来得及擦掉的薯片碎屑，又飞快地移开，
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他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您的牛奶，
还有……我看到便利店有新口味的薯片，就顺便带了一包，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红束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果然摸到了一点细小的碎屑。
这个新来的助理，是会读心术吗？---2 “读心术”助理上线刘洋的到来，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红束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激起了圈圈涟漪。
他跟之前那些唯唯诺诺、只会说“好的红姐”的助理完全不一样。
他似乎总能精准地预判她的每一个想法，甚至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
就已经把事情办妥了。比如这天早上，红束刚睁开眼，躺在床上刷手机，
看到一家新开的网红蛋糕店，心里正痒痒地想着“这个草莓千层看起来好好吃”，
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红姐，早上好。”刘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买了早餐，
有你喜欢的豆浆油条，还有……一家新开蛋糕店的草莓千层，听说很不错，就带了一份尝尝。
”红束握着手机的手一僵，差点以为手机被装了监控。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打开门，
刘洋正提着早餐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他真的只是“顺便”买的。
“哦……谢谢。”红束接过袋子，心里却警铃大作。这个刘洋，有点东西。接下来的几天，
红束越发觉得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严重威胁。她想偷偷点杯奶茶解馋，刚打开外卖软件，
刘洋就端着一杯刚买的同款奶茶出现在她面前，理由是“路过奶茶店，
想着你可能想喝”；她晚上看恐怖片吓得不敢关灯，
刘洋就“恰好”因为“文件没带完”而留在客厅加班，直到她睡着。这天，
红束有个品牌直播。直播前，她按照惯例喝了一杯热牛奶定神。化妆师小夏正在给她补妆，
一旁的刘洋突然递过来一小盒苏打饼干。“吃点吧，等会儿直播时间长，免得饿肚子。
”他说得云淡风轻。红束瞪了他一眼。她根本不饿，她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的时候胃里会泛酸水，吃点苏打饼干会舒服一点。这是她多年来的小习惯，
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个刘洋是怎么知道的？直播开始了，
红束熟练地切换着“高冷优雅”模式，对着镜头介绍着产品。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主持人突然抛出一个问题：“红束老师，您作为娱乐圈的‘零失误女神’，
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些完全不同的、更接地气的角色呢？”这个问题有点刁钻。
红束的公司一直给她打造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人设，
“接地气”这个词显然和人设相悖。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她能感觉到导播间里张姐投来的紧张目光。“呃……”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站着的刘洋。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
做了一个夸张的“啃鸡腿”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自己，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红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用动作提醒她，之前她们私下聊天时，
她曾开玩笑说，最想演的角色就是一个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女侠。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她脸上的紧张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点狡黠的微笑。“接地气的角色？”她对着镜头，
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其实我挺想试试的。
比如……一个每天纠结于吃什么、外卖小哥都认识她的美食博主，
或者一个隐藏身份、其实特别爱吃路边摊的富家千金。我觉得那样的角色，应该会很有趣。
”她的回答出人意料，却又真实得可爱。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啊啊啊！
红束女神好接地气！”“隐藏吃货人设！我爱了！”“这才是真实的她吧，太可爱了！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话：“看来红束老师私下里也是个有趣的灵魂啊。
”直播结束后，张姐难得地没有板着脸，只是拍了拍刘洋的肩膀，说了句“干得不错”。
红束走到刘洋面前，看着他那张带着点小得意的脸，忍不住想戳穿他。“你……”她刚开口，
刘洋就抢先说道：“红姐，你刚才的表现太棒了！真实又自信，
比之前任何一次直播都有魅力！”他把“真实”两个字咬得很重。红束看着他清澈的眼睛，
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会读心的助理，虽然有点烦，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3 综艺里的“摆烂式真实”自从上次直播之后，
红束对刘洋的态度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防备着他，
甚至偶尔还会主动跟他搭两句话。而刘洋也依旧展现着他那神乎其技的“读心术”，
把红束的生活和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让她省了不少心。这天，
红束接到一档热门真人秀的邀请，节目叫《明星的日常》，主打“无剧本真实记录”。
张姐对这个机会非常看重，因为这正是巩固红束“零失误女神”人设的好机会。
但红束却有点发怵，真人秀的镜头无处不在，
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小迷糊”的本性。“别怕，有我呢。”出发前，
刘洋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安慰道，“你就当是换个地方生活，做你自己就行。
”“做我自己？”红束挑了挑眉，“我做自己的话，节目组得剪出八集‘红束耍大牌’特辑。
”刘洋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往她的行李箱里塞了几包她最爱吃的辣条。
节目录制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海边小屋。同行的还有几位当红明星，
其中就包括红束的对家林薇薇。林薇薇一见面就热情地过来拥抱红束，
嘴里说着“束束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眼睛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红束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心里却在吐槽：“戏精，又来了。
”第一天的任务是大家一起准备晚餐。林薇薇自告奋勇地要主厨，还特意问红束：“束束，
你有什么忌口吗？或者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红束正想说“我都可以”，
刘洋却在她身后轻轻咳嗽了一声。红束立刻反应过来，想起刘洋之前跟她分析过，
林薇薇这个人最擅长在细节里做文章，如果她说“都可以”，
林薇薇可能会故意做一些她不爱吃的，然后装作无辜。“我有点想吃糖醋排骨，
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了？”红束换上了一副略带歉意的表情。“不麻烦不麻烦！
”林薇薇笑得更灿烂了，“我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然而，到了开饭的时候，
林薇薇端上来的却是一盘咸得发苦的糖醋排骨。她委屈地解释说：“哎呀，不好意思，
可能是我对这里的调料不熟悉，放错盐了。束束，真对不起，要不你吃点别的吧？”说着，
她把一盘清淡的青菜推到红束面前。镜头立刻对准了红束，捕捉她的表情。
这是一个经典的陷阱，如果红束表现出任何不满，就会被解读为“耍大牌”、“难伺候”。
红束的脸色有点难看，她最讨厌吃咸的东西。她拿起筷子，正准备硬着头皮夹一口，
刘洋却突然站了起来。“哇！薇薇姐，你太厉害了！”他一脸崇拜地看着林薇薇，
“这盘排骨……简直是艺术品！”所有人都愣住了。艺术品？那盘黑乎乎的排骨？
林薇薇也愣住了：“啊？”“是啊，”刘洋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你们看这个颜色，
焦糖色里带着点酱黑，这是美拉德反应的极致！还有这个味道，咸中带苦，苦中回甘，
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的风格！这已经不是一道菜了，这是一个行为艺术作品！薇薇姐，
你是在用美食表达对当今社会快餐文化的批判吗？高！实在是高！
”刘洋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说懵了。导演在镜头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红束看着刘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
仿佛打破了她身上“高冷”的枷锁，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刘洋，你真是个显眼包。
”她笑着骂了一句，然后夹起一块青菜，吃得津津有味，“不过我还是吃青菜吧，
薇薇姐的‘艺术品’，我还是欣赏不来。”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其他嘉宾也跟着起哄，
说刘洋是“综艺鬼才”。那晚的片段播出后，红束非但没有被黑，
反而因为“真实吐槽”和“显眼包助理”上了热搜。
网友们纷纷表示：“红束和她助理的互动也太好玩了吧！”“这对CP我磕了！
”红束看着手机上的热搜，第一次觉得，做真实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她转头看向正在帮她收拾碗筷的刘洋，他正好也回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4 黑料风暴与摇摆的人心真人秀的热度还没过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就席卷了红束。林薇薇的团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段剪辑过的视频，
视频里是红束在拍摄现场对工作人员发脾气，言辞激烈，态度恶劣。
视频配上“顶流女星红束耍大牌，当众训斥工作人员”的标题，在网络上迅速发酵。
视频里的红束，脸色冰冷，语气尖锐，和平日里温柔优雅的形象判若两人。一时间，
舆论哗然。粉丝后援会会长李哲第一时间出来控评，但黑料越扒越多，
甚至有“知情人”爆料说红束私下里脾气极差，经常欺负助理。
红束看着网上那些恶毒的评论，手脚冰凉。她记得视频里的那件事，
那天她连续工作了二十个小时，身心俱疲，而那个工作人员确实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
导致整个场景需要重拍。她当时是说了重话，但她事后已经道过歉了。可视频里，
她的道歉部分被剪掉了，只剩下她发火的片段。“张姐，怎么办？
”红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张姐的脸色也很难看，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现在公关部正在处理，但是……对方准备得很充分，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扭转舆论。
”就在这时，张姐的手机响了，是品牌方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张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挂了电话，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风尚》杂志的封面……被撤了。
”红束的心沉到了谷底。那本杂志是她非常看重的一个资源。“还有……”张姐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了，“你那个高端护肤品的代言，品牌方也表示在重新考虑合作。
”一连串的打击让红束有些喘不过气。她看着张姐，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支持和安慰。
但张姐只是叹了口气，说：“红束，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形象就是一切。
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大了。你最近还是先别出门，避避风头吧。”张姐的态度，像一根针，
刺痛了红束的心。她一直以为张姐是站在她这边的，可现在，她看到的只有权衡利弊的冷漠。
造型师小夏打来电话，语气支支吾吾：“束束啊，我最近……有点忙，
可能没法过去给你做造型了……”红束默默地挂了电话，心里一片冰凉。
这就是娱乐圈的人情冷暖，平时围着你转，一出事，跑得比谁都快。
粉丝后援会里也乱成了一锅粥。会长李哲在群里拼命安抚大家，但还是有大量粉丝脱粉，
甚至有人回踩，说“粉错了人”。红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拒绝和外界接触。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
是个糟糕的人？她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待在娱乐圈？就在她陷入绝望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红姐，是我，刘洋。”门外传来刘洋沉稳的声音。红束没有开门，
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门外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刘洋说：“我不走。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而且……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像一道光，瞬间照进了红束黑暗的内心。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打开了门。刘洋就站在门外，
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他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没有多问，只是走进房间，
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巾。“先喝点粥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说。
红束接过粥，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暖到心里。她一边喝着粥，一边抽泣着。
刘洋就坐在她对面，安静地陪着她，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安慰话，但他的存在本身，
就是一种力量。等红束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刘洋才开口：“红姐，这件事，我们不会输。
”红束抬起头，看着他：“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了那些假话。”“不，
”刘洋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是所有人。而且，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你相信我吗？
”红束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怀疑。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她轻声说，“我信你。”---5 “读心术”的破局之道刘洋没有说空话。
他立刻开始了行动。他没有像公司公关部那样急着发律师函或者买水军控评，
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看那段被剪辑过的视频。“这段视频的剪辑痕迹很重，
”刘洋指着屏幕，对红束说，“你看这里，画面有一个非常轻微的跳帧，
说明中间被剪掉了一段。还有这里，声音的波形和口型对不上。
”红束看着刘洋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分析着视频的每一个细节，
眼神里闪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她一直以为刘洋只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小聪明”，
没想到他在这些专业领域也这么厉害。“可是，就算我们证明了视频是假的，又能怎么样？
”红束还是有些悲观，“林薇薇那边肯定还有后手。”“所以，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守。
”刘洋关掉视频，转向她，“我们要主动出击。红姐，你还记得那天拍摄的具体情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