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爱而不得系统绑定了。任务是在三个月内，让江昭月对我爱而不得。
失败了就要被抹杀。我心想这不容易，毕竟我这张脸可是公认的校草级别。
于是我每天给江昭月送早餐，在楼下弹吉他，甚至故意在她面前摔倒。
她却始终冷着脸让我别白费力气。直到最后一个月，系统突然提示：警告！
目标人物好感度为负数。我急了，直接把她堵在楼梯间强吻。这样呢？有感觉了吗？
她擦着嘴冷笑：恶心。第二天全校疯传：高冷学神沈知衡是个骚扰女生的变态。
而江昭月，正在申请调换宿舍，离我越远越好。1我盯着眼前那个只有我能看见的蓝色屏幕，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爱而不得系统？什么玩意儿？任务目标：江昭月。
任务要求：令其对宿主产生深刻爱慕，但最终无法得到宿主回应。任务时限：三个月。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机械音冷冰冰地在我脑子里回荡。抹杀？我今年刚二十，大三，
法学系，公认的系草，大好人生刚起步，你跟我提抹杀？能拒绝吗？我试着在心里问。
拒绝视为任务失败，即刻抹杀。行，你狠。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琢磨这个任务。
让江昭月爱上我，然后再让她爱而不得。听起来有点缺德，但……应该不难吧？不是我吹，
就我这脸，这身高，从小到大追我的女生能绕操场两圈。江昭月是谁？哦，想起来了，
隔壁物理系那个有名的冰山。长的是真不错，皮肤白，眼睛黑，
就是看人的眼神像在看一块石头，还是又冷又硬的那种。好像就在隔壁栋宿舍楼？
当前目标人物好感度：0。系统适时地提示。零？挺好，起码不是负数。
说明她对我还没恶感。不就是追个女生再甩了她吗？为了活命，干了！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宿醉般的黑眼圈，拎着两份豆浆油条，杵在了江昭月的宿舍楼下。这时间点掐得准，
正是女生们出门上课的高峰期。一道道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来，还夹杂着窃窃私语。
那不是法学院的沈知衡吗？他怎么在这儿？等谁啊？没听说他有女朋友……
好帅啊……真人比照片还好看……我尽量维持着面部肌肉，
摆出一个自觉最苏最温柔的笑容，心里把垃圾系统骂了八百遍。老子的一世英名。
江昭月下来了。她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双肩包，手里抱着几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专业书，
一个人走着，身边没同伴。看到她，我赶紧迎上去。江昭月同学，早上好。
我把豆浆油条递过去，声音放柔，还没吃早餐吧？给你。她脚步停住，抬眼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眼神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谢谢，不用。声音跟她人一样，
没什么温度。说完，她绕开我，径直往前走。我愣在原地，手里热乎乎的早餐变得有点烫手。
哎，等等……我追上去，跟她并排走，顺路，一起走吧？她没看我，也没说话，
只是加快了脚步。我叫沈知衡，法学院的，可能你对我没印象……我试图找话题。
有事？她终于又开了口，视线落在前方路上。呃……就是想认识一下。
我硬着头皮说。没兴趣。她吐出三个字，正好走到一个岔路口，
她拐向了物理系教学楼的方向，没再给我半个眼神。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
手里的油条都快被我捏变形了。出师不利。系统，现在好感度多少？
目标人物好感度：-5。我靠？还倒扣了五分？这女人什么毛病？2送早餐行不通，
我换了个策略。听说搞文艺的男生比较吸引人？虽然我跟文艺不沾边，但为了活命，
可以暂时文艺一下。周五晚上，我抱着把借来的吉他，摸到江昭月宿舍楼后面那块小空地。
据说她宿舍窗户就对着这边。我清了清嗓子，
找了个路灯照不太清、但又足够显眼的位置坐下。调了调弦，手指头有点僵。弹什么好？
《情非得已》？太老土。《小星星》？会不会太弱智？不管了，开嚎吧。难以忘记，
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我扯着嗓子开唱，吉他弹得磕磕绊绊，调子跑到太平洋。
楼上几扇窗户猛地打开，探出几个脑袋。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唱的什么鬼……我假装没听见，继续我的深情自以为表演，
眼睛死死盯着江昭月那个据说亮着灯的窗口。唱到副歌部分，那扇窗户也开了。
江昭月探出身来。路灯的光线朦朦胧胧，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心里一喜。有效果？然后，
一盆水从天而降。哗啦——准确无误，浇了我个透心凉。我抱着湿漉漉的吉他，僵在原地，
头发还在滴水。楼上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还有窗户关上的声音。江昭月那个窗口，
人影已经不见了。我抹了把脸上的水，一股淡淡的……洗脚水味儿？艹！系统！好感度！
我咬牙切齿。目标人物好感度：-15。我特么……3连续受挫，我有点怀疑人生了。
我们宿舍老大王胖看我整天魂不守舍，搂着我肩膀问：衡哥，咋了？失恋了？不能啊，
没见你恋过。我叹口气，把对江昭月那点心思半真半假地说了，当然，
隐去了系统部分。王胖一拍大腿：追女生不能硬来！尤其是江昭月那种！你得制造机会，
自然地接近，让她看到你的优点！什么优点？比如……你帅啊！我谢谢您嘞。
不过王胖的话给了我点启发。几天后，物理系有个什么学术讲座，我打听到江昭月肯定会去。
我提前溜进去，找了个她斜后方的位置。讲座开始，老教授讲得唾沫横飞，底下睡倒一片。
江昭月坐得笔直，记得特别认真。我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睫毛挺长，鼻子很翘，
是好看。就是太拒人千里之外。机会很快就来了。讲座结束，人群往外涌。
江昭月抱着书和笔记本，走在我前面几步。我瞅准时机，快走几步，然后哎哟一声，
假装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她那边倒过去。按照我的设想，她应该会下意识扶我一把，
然后我趁机道谢，搭上话，完美。结果……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极其敏捷地往旁边一闪。
我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膝盖磕得生疼。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江昭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微蹙：沈知衡同学，你没事吧？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狼狈地拍着身上的灰。没、没事……地太滑了。她点了点头，
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讥诮？走路小心点。她说完，转身就走了，背影那叫一个潇洒。
我站在原地，感觉脸皮都在发烫。这次连系统都懒得问了。肯定又降了。4时间过得飞快，
眼看一个月过去了。我对江昭月的各种骚扰她眼里大概就是，毫无进展。
好感度稳定在负数，具体多少，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这女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送东西，
拒收。搭话，不理。制造偶遇，她直接绕道。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男的。或者，
她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一点转机。校运会，
我被拉去凑数跑五千米。本来就是个陪跑的命，结果跑到后半程，
前面领先的几个体育生不知道怎么回事撞一起了，摔作一团。我侥幸捡漏，
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看台上掌声雷动，我们法学院的人尤其激动。我累得像条死狗，
撑着膝盖喘气，汗如雨下。一瓶矿泉水递到我面前。我抬头，愣了一下。是江昭月。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额头上也有细汗，看样子刚参加完什么项目。喝点水。
她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至少主动跟我说话了。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拧开灌了好几口。
谢谢……你怎么……刚好路过。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哎！我下意识叫住她。
她回头看我。阳光有点刺眼，我看不清她的眼神。那个……晚上……食堂新开了个窗口，
听说糖醋排骨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我鼓起勇气，趁热打铁。问完我就后悔了。
肯定又被拒绝。她沉默了几秒，就在我准备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她开口了：几点？
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啊？六、六点半？食堂门口见？嗯。她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握着那半瓶水，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系统！
快快快！好感度多少了？我激动地问。目标人物好感度：-10。虽然还是负数，
但比之前可是涨了一大截！曙光就在眼前！5晚上六点二十，我就杵在了食堂门口。
心情有点复杂，既期待又忐忑。我特意换了身衣服，抓了抓头发，
感觉自己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男生。真没出息。六点半整，江昭月准时出现。
她还是白天那身打扮，素面朝天，但清清爽爽。走吧。她说。我们俩一前一后走进食堂，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去打饭的时候，我抢着刷了卡，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我绞尽脑汁找话题。今天……谢谢你给我送水。顺手。
你参加什么项目了？铅球。……哦。我实在想象不出她扔铅球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糖醋排骨有点甜过头了，我食不知味。沈知衡。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
啊？在！我立刻坐直。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放下筷子，看着我，眼神平静，
却很有压迫感。我……我没想干什么啊，就是……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我有点心虚。
用送早餐、半夜唱歌、故意摔倒的方式交朋友？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脸一热：之前……是我不对，方法不太恰当。我道歉。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是觉得你……挺特别的。我硬着头皮继续说，跟别的女生不一样。这话有点俗，
但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然后呢？她问。然后……就，想多了解了解你。
我感觉后背有点冒汗。这比期末考试还难熬。她扯了扯嘴角，那表情说不清是笑还是什么。
了解我什么？物理系大三，江昭月，绩点专业第一，拿国家奖学金，目标是直博。
业余时间在图书馆勤工俭学。没有恋爱打算，对谈恋爱的人也没兴趣。够了吗？
我：……够简单粗暴。为什么……没恋爱打算？我忍不住问。浪费时间，
影响学习。她回答得干脆利落，而且，大部分男生的行为，在我看来都很幼稚。
我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包括我？你尤其。她一点面子不给。这天没法聊了。
这顿饭最后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离开食堂时，我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里拔凉拔凉的。
系统，好感度没降吧？目标人物好感度：-10。还好，稳住了。但距离爱慕
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更别提后面的爱而不得了。时间只剩不到两个月。6食堂那次之后，
我和江昭月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阶段。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无视我，
但也没给过我好脸色。路上碰到，如果我打招呼，她会点个头。
在图书馆遇见我开始频繁出现在物理类书籍区，她会当没看见。
我试着给她发过几次微信，都是石沉大海。我有点摸不清她的路数。王胖给我支招：衡哥，
这种高智商女生，你得用知识征服她！展现你渊博的学识！我学识？除了法理学课本，
我就对NBA球星和游戏攻略比较渊博。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打听到江昭月在做一个关于量子力学的课题虽然我完全不懂那是什么鬼，
我就跑去图书馆借了一堆相关书籍，囫囵吞枣地看。然后，在某次图书馆偶遇时，
我抱着本《量子力学史话》，凑到她对面坐下。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继续低头写东西。我酝酿了半天，压低声音，用自以为很深邃的语气说：诶，江昭月，
你觉得薛定谔的猫，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她笔尖一顿，再次抬头看我，
眼神像看一个智障。那是思想实验，用来说明量子叠加态的荒谬性。猫不是重点。
我：……哦。我不死心：那，平行宇宙呢？是不是真的存在另一个我，
可能已经追到你了？她放下笔，身体往后靠了靠，面无表情：沈知衡，你很闲吗？
我……如果很闲，建议你去把法理学的重点背一背，我听说你上次期中考好像没及格。
我靠！她怎么知道？我老脸一红，讪讪地闭上了嘴。得，知识征服计划，失败。
7时间进入第二个月下旬。我的焦虑感与日俱增。系统时不时冷冰冰地提醒我剩余时间，
跟催命符一样。我开始有点病急乱投医。送花，被她转手送给了宿舍楼管阿姨。请看电影，
她说对爆米花过敏。帮她占座，她宁可站着听讲。我感觉自己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而她永远是那个冷静的看客。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淹没我。长这么大，
我第一次在一个女生身上体会到这种无力感。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狗屁任务根本就是个死局，
系统就是玩我，想让我死。心情郁闷，我约了王胖和几个哥们出去喝酒。几杯啤酒下肚，
我话就开始多了，把追江昭月的艰辛添油加醋倒了一遍，当然，还是没提系统。
哥们几个唏嘘不已。这江昭月也太难搞了！衡哥，要不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就是，你看那个英语系的系花，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我摇摇头，心里苦笑。算了？
任务失败就是死啊。王胖搂住我：衡哥，我看你是真陷进去了。以前追女生，
没见你这么上心过。我愣了一下。陷进去？不可能。我只是为了活命。对，只是为了活命。
但为什么，想到她那双冷淡的眼睛，心里会有点堵得慌？8喝酒误事。
第二天我头疼欲裂地爬起来，想起晚上有节选修课，跟江昭月一起上的。我挣扎着爬起来，
踩着点冲进教室，一眼就看到她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很好闻。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往窗户那边挪了挪。教授在台上讲着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她。
她听课很认真，侧脸线条清晰，嘴唇抿着，偶尔低头记笔记。我突然想起王胖的话。
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不可能。我立刻否定。这只是任务带来的错觉。
是因为太难搞定了，所以才有征服欲作祟。对，一定是这样。下课铃响，
她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我赶紧跟着站起来。江昭月。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眼神带着询问。那个……上次食堂，谢谢你肯陪我吃饭。我搜肠刮肚找话说。嗯。
我……我其实没那么幼稚。我憋出一句。她挑了挑眉，没说话，那眼神明显不信。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我豁出去了，盯着她的眼睛说。这话一半是任务，
一半……我也不知道有几分真了。她沉默地看着我，走廊的光线有点暗，
她的表情看不太真切。过了好几秒，她才开口，声音很平静：喜欢我什么？……漂亮，
聪明，有个性。我把能想到的优点都说了。她轻轻笑了一下，带着点嘲弄。沈知衡，
你了解真正的我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拼命学习吗？
我哑口无言。你的喜欢，太肤浅了。她说完，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