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月初,是个弃妃。被丢进冷宫那天,所有人都说我这辈子完了。她们说对了,
作为妃子的我,确实完了。但作为人,我才刚刚开始。冷宫什么都缺,
就是不缺饿肚子的人和被遗忘的角落。我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厨房,开始做“外卖”。
从一碗热汤面,到一个荷包蛋,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嫉妒我的丽嫔想用馊饭羞辱我,
第二天她最爱的玉簪就“意外”断了。管事太监想克扣我的食材,
第三天他就因为“误食”相克之物,在御前拉得站不稳。他们以为我只是个送饭的。
他们不知道,每一份饭菜都是一张情报网的节点。谁和谁私下见了面,谁又偷偷买了禁药,
谁的宫女和侍卫眉来眼去。这些信息,比黄金还贵重。他们更不知道,皇帝本人,
是我最大的老主顾。这是一个关于如何用美食和智慧,在皇宫这个最顶级的职场里,
从底层向上爬,最终成为权力链顶端“隐形掌控者”的故事。别惹送饭的,
因为你不知道她会在你的饭里加什么料,更不知道她知道你多少秘密。1我叫姜月初,
是个弃妃。皇帝不待见我,把我扔进了漱玉宫。名字好听,其实就是冷宫。
宫里的人都说我惨。刚入宫就失了宠,这辈子算是到头了。连送饭的太监,
都敢把饭菜直接扔在地上。用鼻孔看着我。“吃吧,这可是天大的福气。”我没说话。
蹲下身,把那碗馊掉的饭,连着那片烂菜叶,捡了起来。然后走到他面前。
在他惊愕的眼神里,我笑了笑。把碗,稳稳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馊饭黏糊糊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淌。“这福气太大,我受不起,还是公公自己留着吧。
”小太监懵了。他没想到,我敢动手。一个被废了的妃子,连宫女都不如。他指着我,
嘴唇哆嗦。“你……你敢……”我拍了拍手上的饭渣。“我有什么不敢的?
”“反正都是烂命一条,拉个垫背的,不亏。”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下次,
饭菜拿在手上,递给我。”“不然,扣在你头上的,可能就不是碗了。”小太监吓跑了。
我知道他会去告状。我不在乎。漱玉宫的好处就是,偏僻,没人来。管事的李公公,
只要有孝敬,什么都好说。可我没钱。所以,我得自己找活路。漱玉宫后面,
有个荒废的小厨房。不知道是哪一任主子留下来的。灶是好的,锅是破的。我花了两天,
把它收拾干净了。又把我入宫时带的最后一支金钗,托一个扫地的小宫女换了些米面油盐。
小宫女叫阿玲,人很胆小,但心眼不坏。看我可怜,还偷偷给我多带了一小包糖。我的生意,
就这么开张了。第一笔买卖,是给守夜的两个侍卫做的。冬天的夜里,又冷又饿。
我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过去。上面卧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撒着几点葱花。
香气挠得人心里发痒。两个侍卫一开始还很警惕。“弃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把面碗往前一递,笑得人畜无害。“叫我月初就行。”“两位大哥辛苦,一碗面,
五十文,暖暖身子。”五十文,不算贵。一碗素面,在宫外也就这个价。
但在半夜三更的皇宫里,能吃到一口热乎的,那就是天大的享受。其中一个高个子侍卫,
咽了口唾沫。另一个推了他一下。“宫里的规矩……”我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些。“这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吃完,碗放老槐树下就行。”“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我把面碗塞到他们手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吸溜面条的声音。
我知道,这生意,成了。2生意比我想象的好。守夜的侍卫成了我的长期客户。后来,
连一些不得宠的妃嫔宫里的宫女,也偷偷摸摸来找我。她们的主子吃不好,
又没钱打点御膳房。我这里一碗加了猪油渣的菜饭,就能让她们开心半天。
我开始攒了点小钱。阿玲帮我从宫外采买东西。她拿三成,我拿七成。她很高兴,
以前在浣衣局,一个月累死累活,赏钱还没这个多。麻烦也来了。那天,内务府总管李进忠,
带着几个人,堵在了我的小厨房门口。就是那个小太监的干爹。李进忠是个胖子,四十多岁,
脸上油光光的,一双小眼睛里全是算计。他捏着兰花指,绕着我的小灶台走了一圈。“哟,
姜主子好大的本事。”“在这漱玉宫里,还做起买卖来了。”我正在揉面,
手上沾着白色的面粉。头也没抬。“混口饭吃罢了。”李进忠冷笑一声。“混饭吃?
”“占着宫里的地方,用着宫里的水,这饭,混得不赖嘛。”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
一脚踢翻了我旁边的小板凳。“总管跟你说话呢,你个贱人,耳朵聋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李进忠。“李总管,
有话直说。”李进忠眯起眼睛。他喜欢看人害怕的样子。可惜,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让他有点不爽。“很简单。”他伸出五根又粗又短的手指,“每个月,这个数。
”“交上来,咱家就当没看见。”“不然,这厨房,这锅,还有你这双手,
咱家可不敢保证它们还完好。”五十两银子。我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能挣个七八两。
他这是狮子大开口。我心里盘算着。硬碰硬,肯定不行。他是内务府总管,
管着所有太监宫女的饭碗。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那就只能,用点别的法子。
我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又带着点讨好的笑。“李总管,您看,
我这小本生意……”李进忠不耐烦地摆摆手。“少废话,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我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给,怎么能不给。”“只是……月初现在手头紧,
能不能宽限几天?”“而且,孝敬总管,哪能用这些俗物。”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
“我听说,总管最近……腰不大好?”李进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那点毛病,是他的心病。
宫里人尽皆知,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晚上起夜多,白天没精神,看了不少太医,
都说是肾水亏虚,药石罔医。他瞪着我,眼神阴冷。“你听谁说的?”我赶紧摆手。
“总管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家里祖上是御厨,传下来几个偏方。”“调养身子,
最是在行。”“别的我不敢说,这补腰益肾的食补方子,我还是有几个的。”我看着他,
笑得特别真诚。“要不这样,这个月的孝敬,我给您换成食疗方子。”“一天三顿,
我给您送到府上。”“您吃着要是好,下个月咱们再谈银子。要是不好,我任凭您处置。
”李进忠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又有一丝渴望。男人嘛,不管是全的还是不全的,
对这方面,总是有执念。他沉默了半天。最终,他哼了一声。“好,咱家就给你这个机会。
”“要是敢耍花样,你就等着被扔进井里喂鱼吧。”他走了。阿玲从墙角哆哆嗦嗦地走出来。
“主子,你……你真会治那个病啊?”我拿起面团,继续揉。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不会治病。”“但我会做饭。”“有时候,饭比药,管用多了。
”3给李进忠送饭的第一天,我做的是杜仲炖猪腰。猪腰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一点腥臊味。
杜仲是托阿玲从宫外最好的药铺买的。火候足足炖了两个时辰,汤色清亮,肉烂而不散。
李进忠的干儿子小德子来取饭。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显然不信我这套。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食盒递给了他。第二天,我做的是枸杞山药粥。第三天,
是韭菜炒核桃。都是些温补的食材,不出错,也见不了奇效。李进忠那边没动静。但我知道,
他每天都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到了第四天,我没做这些。我做了一碗猪脚饭。
卤得软烂入味的猪脚,切成小块,浇上浓稠的卤汁,铺在晶莹的白米饭上。
配上几颗焯过水的青菜,再加一个卤蛋。香气扑鼻。小德子来的时候,闻到味道,
喉结动了一下。他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这?这也算补药?”我笑了笑。
“药补不如食补,李总管吃了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宫里出了件大事。皇帝在御书房议事,
突然想吃宵夜。御膳房那边手忙脚乱地做了碗参汤送过去。结果皇帝喝了一口,
就皱着眉头说没胃口。这时候,恰好李进忠在旁边伺候。他刚吃完我送的猪脚饭,
身上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卤肉香。那香味,在安静的夜里,特别勾人。皇帝闻到了。
“什么味儿?这么香。”李进忠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回皇上,
是……是奴才晚上吃的一点便饭。”皇帝来了兴趣。“便饭?什么便饭这么香?拿来朕瞧瞧。
”李进忠哪敢啊。他一个奴才,吃的东西怎么能给皇上吃。但他又不敢抗旨。磨磨蹭蹭地,
让小德子把他那个还剩了点底的饭盒拿了过来。皇帝打开一看,眼睛就亮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讲究奢华的人,偏爱这些民间吃食。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猪脚,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咸香回甘。皇帝龙心大悦。“不错!这猪脚饭做得地道!
比御膳房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强多了!”他当即下令,赏了李进忠。又问这饭是哪儿来的。
李进忠脑子转得快。他知道不能说是我做的。一个弃妃,私开小灶,传出去是杀头的罪。
他灵机一动,说是自己在宫外一个远房亲戚家带来的。皇帝也没多想,
只是让御膳房照着样子学。可御膳房哪做得出我的味道。他们只会用最好的料,
却掌握不了卤汁的精髓。皇帝吃了两次,都说不对味。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李进忠,
却因此得了天大的好处。他在御前露了脸,还得了赏。最重要的是,
皇帝觉得他是个有“生活情趣”的,对他另眼相看。小德子再来找我的时候,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口一个“月初姑娘”。还给我塞了个荷包。“李总管说了,
您的手艺,真是绝了。”“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掂了掂荷包,分量不轻。
我看着小德子,淡淡地说。“猪脚饭好吃,可不能多吃。”“油腻,容易败火。
”“李总管的身体,还是得靠温补。”“明天,我给他做一道清淡的。”小德子连连点头。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他走后,阿玲兴奋地跑过来。“主子,
我们……我们这是不是就安全了?”我把荷包里的银子倒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
我拿出十两,递给阿玲。“拿着,去买些更好的食材。”“记住,要分散着去买,
别让人注意。”我看着剩下的银子,没什么表情。安全?在这宫里,就没有绝对的安全。
李进忠今天能捧我,明天就能踩我。我要的,不是他的庇护。我要的,
是一张能让我自己站稳的网。而这张网,才刚刚开始织。4李进忠的事,像一阵风,
在宫里悄悄传开了。虽然没人知道具体细节,但内务府总管对我这个冷宫弃妃态度大变,
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来我这儿订餐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有的是真馋,有的,
是想巴结李进忠。生意好了,眼红的人也就多了。第一个坐不住的,
是住在旁边景阳宫的丽嫔。她家世不错,长得也漂亮,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以前,
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带着宫女路过漱玉宫,然后指指点点地嘲笑我。现在,
她看我这里人来人往,心里就不平衡了。那天,她身边的掌事宫女采荷,趾高气扬地来了。
“我们娘娘听说你这里有新鲜吃食,特意来尝尝。”那语气,不像是来买东西,
倒像是来收保护费的。我没理她,问:“娘娘想吃点什么?”采荷撇撇嘴。
“我们娘娘最近皮肤不大好,你做点能美容养颜的吧。”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要是做得好,有赏。做得不好……”她冷笑一声,意思不言而喻。这是来找茬的。
宫里谁不知道,丽嫔最在意的就是她那张脸。可她天生皮肤就爱出油,容易长痘。
太医想尽了办法,也只能勉强维持。我要是真给她做了什么“美容”的,吃出一点问题,
她就能把我的厨房给砸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挂着笑。“好说。请娘娘明日午时,
遣人来取。”采荷走了。阿玲急得团团转。“主子,这可怎么办啊?丽嫔最是难缠了!
”我让她去准备几样东西。新鲜的牛乳,上好的蜂蜜,还有几味清热解毒的草药。“放心,
我有分寸。”第二天,我做了一碗甜品。牛乳炖桃胶。桃胶泡发得晶莹剔ْت透,
用牛乳小火慢炖,加了蜂蜜和一点点捣碎的草药汁。味道香甜,口感滑嫩。看起来,
确实是养颜的圣品。采荷来取的时候,我特意嘱咐了一句。“这道甜品,需得空腹食用,
效用才最好。”“食后一个时辰内,切莫饮茶。”采荷翻了个白眼,拎着食盒走了。
我算着时间。一个时辰后,景阳宫那边,果然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动静。听说,丽嫔吃完甜品,
觉得味道不错,心情大好。她身边的宫女想讨好她,就泡了一壶她最爱喝的雨前龙井。结果,
丽嫔刚喝下半杯,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然后,就一趟一趟地往净房跑。丽嫔又惊又怒,
立刻叫了太医。太医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毛病。甜品没毒,茶也没毒。
最后只能诊断为“脾胃虚寒,偶感风邪”。开了几副温和的方子。可丽嫔不信邪。
她认定是我在甜品里动了手脚。气冲冲地带着人就要来砸我的厨房。
结果还没走到漱玉宫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李进忠。李进忠正溜达着来找我,
想问问今天的午饭吃什么。一看见丽嫔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脸就沉下来了。“丽嫔娘娘,
这是要去哪儿啊?”丽嫔看见李进忠,气焰顿时消了三分。但她还是仗着自己的位分,
告了我一状。李进忠听完,皮笑肉不笑地说:“娘娘,月初姑娘的食疗,
咱家是亲身体验过的,灵验得很。”“她那人,胆子小,心也善,断不敢谋害主子。
”“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又转头问采荷:“月初姑娘交给你食盒的时候,
可有嘱咐什么?”采荷吓得腿都软了,支支吾吾地说:“她……她说了,一个时辰内,
不能饮茶。”李进忠一拍大腿。“哎哟!这不就结了!”“定是那食物的药性与茶叶相冲!
这是常有的事!”“太医没查出来,是因为单看哪一样都没问题,合在一起才出的岔子!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活像是他亲眼看见一样。丽嫔傻眼了。
她没想到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这下,她不但没法找我的麻烦,反而还理亏了。
李进忠又“好心”地劝了几句。“娘娘啊,您这拉肚子,不也是排毒养颜嘛!”“您瞧,
这么一折腾,脸上的油光是不是都少了些?”丽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好像……是没那么油了。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这件事,让我出了名。
宫里人都说,漱玉宫的姜主子,不仅饭做得好,还懂药理。最重要的是,
她背后有李总管撑腰。没人再敢轻易来找我的麻烦。阿玲佩服得五体投地。“主子,
您怎么知道她们一定会喝茶?”我正在收拾灶台。“丽嫔那个人,虚荣又讲究。
”“吃了甜腻的东西,必定要用好茶来漱口,才显得她有品位。”“这叫,习惯。
”我看着跳动的火苗,淡淡地说。“每个人的习惯,都是她的弱点。”“我要做的,
就是找到这些弱点,然后,轻轻推一把。”5丽嫔的事情过后,
我的生意进入了一个平稳发展的时期。但新的问题很快又出现了。我的小厨房,太小了。
订单一多,我就忙不过来。而且,食材的来源也是个大问题。光靠阿玲从宫外一点点带,
风险大,成本也高。我把主意,打到了御膳房的头上。御膳房,是整个皇宫的“中央厨房”。
那里有最新鲜的食材,最齐全的工具,还有……最庞大的浪费。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因为过了时辰,或者主子们没胃口,就被直接倒掉了。这在我看来,简直是犯罪。
想从御膳房弄到东西,就得搞定那里的人。御膳房的管事,是个叫刘福的胖厨子。技术一般,
但很会做人,把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很好。李进忠虽然是内务府总管,
但也管不到御膳房的具体事务。这事,还得我自己来。我没直接去找刘福。
我找了御膳房里一个负责切菜的学徒,叫小石头。他家里穷,进宫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每天被师父们呼来喝去,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我托阿玲给他带过几次我做的肉包子。
小孩儿吃人嘴短,对我很有好感。我让阿玲给小石头带了句话。“想不想,每天下工后,
都能吃上一顿热乎饭,还能有点零花钱?”小石头心动了。他偷偷来见了我。
我对他说的话很简单。“我不要你偷,也不要你抢。”“每天御膳房剩下要倒掉的那些食材,
比如鸡架子、鱼骨头、用剩下的蔬菜根……”“你帮我分门别类地收好,我每天派人去取。
”“作为回报,我每天给你做一份晚饭,外加十文钱。”“这事,只有你知我知。
”小石头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些东西,反正也是要扔的。
能换一顿饱饭和零花钱,何乐而不为。于是,一条稳定的“供应链”就建立起来了。
每天深夜,阿玲会推着一辆收夜香的破车,去御膳房后门。
小石头会把装好的“下脚料”混在垃圾里,交给她。运回漱玉宫,这些别人眼里的垃圾,
在我手里,就变成了宝贝。鸡架子和鱼骨头,可以熬出最鲜美的高汤。蔬菜根,
可以腌成爽口的小菜。甚至那些稍微有点不新鲜的肉,用我的独门香料卤制过后,
比新鲜的还好吃。我的菜品,一下子丰富了起来。成本,却大大降低了。
我用高汤做底的馄饨,成了宫女和太监们的最爱。五文钱一碗,热乎乎吃下去,
一天的疲劳都没了。我用下脚料卤的肉,切成小块,做成卤肉饭,专门卖给那些侍卫。
十文钱一份,管饱,还解馋。我的名声,渐渐从后宫,传到了前廷。一些值夜的低阶官员,
也听说了漱玉...宫的“深夜食堂”。开始托相熟的太监来我这里订餐。我的客户网,
越来越大。刘福终于注意到了我。有一天,他拦住了去倒垃圾的小石头。他没发火,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小石头。“小子,最近手头挺宽裕啊,都换新鞋了。
”小石头吓得脸都白了。刘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咱家不难为你。
”“你去告诉那个姜主子。”“就说,刘福请她喝杯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把御膳房当成我的免费仓库,刘福不可能一直坐视不理。他这是要跟我摊牌了。也好。
有些事,是该摆到台面上来谈谈了。6我去了御膳房。刘福在一个小偏房里见的我。
他没穿厨子的衣服,穿了身便服,人看起来比传说中精明。桌上泡着一壶好茶。
他亲自给我倒了一杯。“姜主子,请。”我没碰茶杯。“刘总管有话,不妨直说。
”刘福笑了。“爽快。”“那咱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主子您这生意,
可是把咱家御膳房的后门,当成自家菜园子了啊。”他的语气很和缓,但话里的分量不轻。
我也笑了。“刘总管说笑了。”“我拿的,都是总管您看不上眼,要扔掉的东西。
”“变废为宝,也算是为宫里节约开支,不是吗?”刘福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
”“东西是死的,规矩是活的。”“今天您能拿菜根,明天是不是就能拿整鸡了?
”“这个头,不能开。”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无非就是“好处”两个字。我从袖子里,
拿出一个小本子。推到他面前。“这是我这两个月,卖出去的所有餐食的账目。”“收入,
支出,一清二楚。”“纯利,一共是二十三两六钱。”我看着他,说:“我愿意,
拿出其中的四成,孝敬刘总管。”刘福拿起账本,翻了翻。他的表情有点惊讶。
他没想到我一个女人,能把账目记得这么清楚。也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四成,不算少。
他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就能凭空多出将近十两银子。但他没立刻答应。他把账本放下,
看着我。“四成,听起来不错。”“但咱家要的,不止这些。”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
“咱家要的,是姜主子你这个人。”我眉头一挑。“刘总管这话是什么意思?